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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真奈低垂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塞缪尔的背影投在河面上,被波纹拉扯得支离破碎。 寒风吹过河流,带着细微的冰凌钻进真奈的身体,真奈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眼前高大的身影却丝毫没受影响,那些刺骨的寒意仿佛一碰到他周围笼罩的那层怒火,就消失殆尽。 夜色如浓墨般笼罩着大地,远处的山影隐没在一片幽深的黑暗中。两岸的置屋里,纠缠的身影微弱的暖意一起透出,像是一种欢愉之际还不忘跟路人分享的慷慨。塞缪尔的红发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泽,仿佛一束将灭将燃的火苗。 真奈站在他身后,她没有出声,只是将手悄然攥紧。她像一片阴影,笼罩在塞缪尔身后。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手臂颤抖,肩膀剧烈起伏,像压抑不住的火山即将喷发。他仰起头,喉结上下滚动,双手紧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周围透薄的纸窗里艺伎曼妙的身影和妩媚的娇笑都无法平息他内心翻涌的孤寂与愤怒。他嘴唇紧抿,呼吸越来越沉重,胸膛大幅起伏,一场风暴在他身体里酝酿。 终于,塞缪尔仰起头,猛地吸了一口气。他胸腔中的压抑再也无法克制,骤然化作一声嘶哑的—— “嘿,塞缪尔,你怎么找到上船地点的?” 呐喊没有像他预期那样到来。 “干!” 塞缪尔转过头,看见兰朝他大步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串人,尤其显眼的是那个总喜欢穿粉色的臭小鬼。 塞缪尔表情一僵,他的情绪被打断得七零八碎,他的脸上像散落的拼图一样东一块西一块的凑不出一个完整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要在这上船,我们还准备去找你呢。”兰直率的声音向他走来,她满脸自信,像是笃定他早已准备好与她汇合。 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仿佛想笑却又勉强压住,最后变成一种别扭的表情。 还没等他回答兰就兴奋地说着“船来了!”接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步一跨,利落地登上了刚靠岸的船,然后抓着门框回头朝众人挥手:“快点啊,别愣着!” 剩下的人紧随其后陆续登船,像是完全没注意到塞缪尔刚才的狼狈和挣扎,龙邕更是在最后一边摇着扇子慢悠悠地走一边说:“还是以前那个样子,没变,步伐一如既往地带着股横冲直撞的劲儿。” 所有人都擦着塞缪尔的肩走上船去,塞缪尔愣了一瞬,随即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是的,他们只是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在这里是为了上船。他心底的怒意和悲伤像被浇了一盆冷水,瞬间蒸发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尴尬和无语。 塞缪尔苦笑一声,随即也登上了船。 船的四面全是透明玻璃,为了让人尽情观光,显然舍弃了所有的私密性。船身刚离岸,兰就随意地坐在靠窗的位置,满意地欣赏起夜景。没过多久,河风带着舒缓的节奏,催眠了大半的船员。 船舱里渐渐安静下来,除了莉莉和亚伯站在船头眺望夜色,其余人都纷纷东倒西歪地陷入睡意。塞缪尔仰躺在座椅上,高大的身体占据了几乎一半的空间,睡姿随意又放松,嘴里甚至还叼着一根不知从哪摘来的草叶。他显然比任何人都醉得彻底,像一只终于耗尽力气的野狗。 该隐抱着手臂微微点头,像是还在下意识抵抗睡意。 兰蜷缩在角落里,喃喃地说了句什么,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莉莉最后依稀听到的,只有“明早……迦楼罗……花街……” 午夜的钟声响起,如同层层叠叠的涟漪在夜空中荡开。远处城堡瞬间灯火辉煌,仿佛白昼降临。亚当高高漂浮在空中,庄严得像一位神祇,俯视着整片寂静的土地。 “父亲又在宣读神谕了。”亚伯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莉莉抬头仰望那座熟悉的身影,嘴里轻声说道:“是啊,爸爸这时候真的像上帝一样……” 亚伯走到莉莉身旁,在船头坐了下来,目光同样落在远方。他的声音温柔得像微风:“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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