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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的哭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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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不读书了？”于小花问道。

    他们此刻坐在靠近乡下的一处小河沟旁，前面全是稻田，身后是水泥路，一些三轮摩托开过，带起一阵尘土。

    他们手上摘着狗尾巴草，看着下午的太阳藏在云里，风吹来压过一片稻田。

    “没天赋，读下去也是浪费时间。”钟斌看着手中的狗尾巴草，这玩意只看模样像稻却是个完全不一样的玩意。稻草是能让人尽心种植，期待来年丰收，狗尾巴草呢，只能跟野草一样藏在路边的泥巴里抢夺难得的养分，却还是逃不过人类的手，一旦妨碍到稻草，便会被拔除。

    “我从小就没见过爸妈，问起奶奶说是去大城市里干活。我小时候天天盼，读完小学后不盼了，也不想读书了。原本想着去大城市找他们，后面想着凭什么他们都不想着我却要我想着他们。我偏不要他们如意。”

    于小花有些沉默，她的家庭却是截然不同的。家里算上她三个小孩，两个女孩一个男孩。她是老二，她的读书机会是老大去打工换来的，所以无论怎么样，她都需要把读书坚持下去。

    “你跟我不一样，你是好学生。”钟斌扭头看向她，眼角带着笑，小麦色皮肤下的脸透着单纯。

    “我不是好学生，但是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于小花轻声说道。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见你就注意到了，你有股劲儿。那首诗怎么说来着？野火烧不尽...？”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答对了，奖励你一个棒棒糖。”钟斌从口袋里摸出两个棒棒糖，“喏，荔枝味的。”

    他一把将包装袋扯开，递到于小花的嘴边，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含进了嘴里。

    “你这糖又是哪来的？”她问道。

    “哎你别管，吃就是了，不然又担心这担心那的。”钟斌咬着糖踢着小腿，“我就想看着你读书，你读的越好我越高兴。像是我读好了一样高兴。”

    “为什么我读好了会像你读好了一样开心？”声音有些含糊，她似懂非懂。

    “因为我喜欢你啊。”钟斌小腿停下了，手指卷着狗尾巴草，“看着喜欢的人变好而高兴，这是人之常情吧。”他的视线终于离开了手上的野草，他扭过头看向了于小花。

    于小花的耳朵有些热，“那我也希望你变好，是不是因为我也喜欢你？”

    “对啊，不过你希望我怎么变好？”钟斌笑了，露出了他的虎牙。

    “我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觉得你像是一把刀，好危险。”她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掌心，那里有着茧和疤痕，是做农活弄出来的。“...现在，我想你变得安全点就好。”

    她握紧双手。

    钟斌扭头看向她的头顶，她的头发因为营养不良有些发黄，看着很毛躁，她是个好女孩。

    “我想多攒点钱，为了未来。”

    ——如果可以，希望是我们的未来。

    他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