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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清瘦刺客身怀肥鲍、剃毛、抽批、报数、收入麾下 (第2/4页)
她松开鞭子,转身拿步巾擦了擦手,接过外边奉行亲手递进来的一个在皇宫里丝毫不显眼的雕花木盒。
木盒上着锁,她从自己一直戴在左手的镯子上,取下一个做装饰的镂空小坠子,直接塞进了锁眼。
“吧嗒”一声,木盒自己打开了,露出的里面却空无一物。
薛成渡直接拿起夹层——宫里藏东西惯用的把戏——拿出底下那块沉甸甸的令牌。
竹三一直像毒蛇一般盯着她,见她拿出一块牌子,心里不知为何突然一颤。
女帝缓步走到他面前亮出那块令牌,竹三浑身都颤起来,呼吸渐渐粗重。
她淡淡一笑,把牌子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孤是宁恒祯之女,也不算什么秘密。”
竹三眼珠颤动,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他确实不知,他们都不知,仅仅知道薛成渡是薛氏女帝,却不知道她是宁恒祯所出。
这下可好,仇人家变主子家,眼前的这个女人,从自己的刺杀目标,变成了主子候选人第一位……
竹三不能接受,语无伦次道:“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是……不对……”
薛成渡不欲与他多言,抽身叫了娄渝进来。
“把他提出去,”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押到宫里,随便找个地方安置,别忘了叫人看着,要身手好一些的。”
娄渝不解,想说什么,但见女帝摆手制止他,还是皱着眉头去安排。
今晚是个不眠之夜,竹三被人带到了内帷,有人给他处理了伤口,他呆坐在床,思绪如同一对乱麻;薛成渡独坐灵台宫,收回了木盒里的小坠子,安回了镯子上,又拿绒布擦拭那块蟠龙令;娄渝安排好了竹三,已经是后半夜,打个哈欠,想揣着手打道回府时,却迎来了一个御前的内使,说女帝留他先在灵台宫偏殿休息;卫蓬提剑守在竹三门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等到深秋,天气渐渐冷了下来,娄泽做主又给后宫众人裁了一批新衣。
薛成渡晾了竹三许久,等到崔谦都可以下地走两步的时候,才带着深秋的肃杀之气,进了关押竹三的宫里。
竹三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这些日子在宫里养着,还有两个御前拨来的人伺候,看着人都白了一些。
他毕竟年轻,也没有亲身经历过,再多的前尘旧怨,在几个人身边人刻意地暗示引导下,也慢慢释怀了。
其实还是那晚薛成渡讲的动摇了根基,毕竟就算令牌可以作假,可女帝的身世做不了假。
在此养伤的第四晚,他还问内使们要了几炷香和香炉,内使们得到薛成渡的首肯后马上就把东西找齐了交给他。
竹三拿到香,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孝敬给了自己师父,对着冉冉升起的一缕青烟嘱咐说若是师父也觉得女帝算宁氏血脉,就让明早自己的窗口停一只斑鸠。
第二日一早推窗,窗口果真有只斑鸠坐在树上。
竹三当即朝香炉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所以当薛成渡踏进来坐定的时候,竹三沉默着在她面前跪下。
女帝不来,但对这里发生过的事情却了如指掌,她挑眉,故意道:“这是做什么?”
竹三磕了一个头,伏在地上,不知如何面对她。
薛成渡无声一笑,又问:“怎么,现在觉得,孤是宁氏女了?”
竹三坚定地答道:“见过主子。”
薛成渡不打算问他为什么,只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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