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母亲(改写寄印传奇)_【我和我的母亲】(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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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我的母亲】(5) (第6/9页)

约过了半小时,王伟超才呵呵笑地回来,他拉着我说,走,让你见识点东

    西。

    回到房间,他cao起那个熟悉的塑料袋——应该塞在衣服里,没落一滴雨——

    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我床上:几盘磁带,一个打火机,还有一盒红梅。

    他挑出一盘塞进录音机里,一本正经地对我说这个可是打口带,从他哥那儿

    偷拿的,要我千万别给弄丢了。

    这就是我次听Nrv的情形。

    当还算美妙的和弦、嘈杂的鼓点、轰鸣的贝司以及梦呓而撕裂的人声从那台

    老旧国产录音机里传出来时,我反应是关掉它。

    但转念想想连英语不及格的王伟超都能听,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王伟超则尿急似的,不停地来回走动。

    我一度以为那是听这种音乐该有的形体动作,直到王伟超拍拍我,做了一个

    抽烟的姿势。

    我下意识地看了眼窗外,略一犹豫,还是点了点头。

    王伟超自己衔上,又给我递来一根。

    神使鬼差地,我就接了过去。

    接下来王伟超开始唾液四射,讲这个乐队如何牛逼,他们的磁带怎样难搞,

    又说他哥广州有门路,好货堆积如山。

    「咱们怕是到死都听不完。」

    他兴奋地说。

    我实在无法理解为啥他这般兴奋……我从不知道他原来对音乐有这么强烈的

    情感。

    而没多久,母亲推门而入,想来她是打算问问我们午饭吃什么,手里还端着

    一个果盘。

    噪音墙中柯本cao着浓重的鼻音反复哼着一个词,后来我才知道,他唱的是「

    Mr」。

    母亲也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们。

    她那副表情我说不清楚,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水底却又像藏着什么东西。

    王伟超识相地关了录音机,屋子里安静下来。

    空气里悬浮着尼古丁的味道,生疏而僵硬。

    竹门帘把外面的世界切割成条条细纹,轰隆隆的雨声倾泻而入。

    半晌,母亲才说了一句:「严林你过来。」

    我坐在床上,背靠着墙,没有动。

    王伟超轻轻踢了我一脚。

    我感觉烟快烧着手了,不知该掐灭还是丢掉。

    「你过不过来?」

    母亲又说了一句,轻柔如故。

    我把烟头丢掉,用脚碾了碾,始终没有抬头。

    「严林你过来!」

    清泉终于喷薄而出——母亲勐地摔了果盘,一声脆响,碎片四溅。

    一只梨滚到了我的脚下。

    那是一只砀山梨,至今我记得它因跌破身体而渗出汁液的模样。

    我不知道自己的愤怒从何而来,我突然起身,从她身旁掠过,直到蹿入雨帘

    中鼻间尚游荡着一丝熟悉的清香。

    然而我从小就是个不可救药的人,我多么善于察言观色啊。

    很少有什么能逃出我的目光。

    那一瞬间母亲清澈的眼眸激起了几缕波澜,以瞳仁为中心迅速荡开,最后化

    为蒙蒙水雾。

    我说不好那意味着什么,震惊?慌乱?抑或伤心?豆大的雨点噼头盖脸,我

    感到浑身都在燃烧,手脚不受控制地抖个不停。

    那个下午我和王伟超是在台球厅度过的。

    他不住地骂我发什么神经,又安慰我回去乖乖认错准没事。

    我闷声不响地捣着球,罕见地稳准狠。

    四点多时他又带我去看了会儿录像。

    尽管正门口挂着「未成年人禁入」

    的牌子,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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